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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 转生阵

  【我就想知道,这种事是真实存在的吗?】

  【先不论真实性,就说丈夫变儿子这个设定……也太变态了吧?】

  【何止是变态啊,简直是叹为观止!】

  【怪不得飞鸟的妈妈管他那么严,还禁止他和异性接触,原来是把他当丈夫了啊。】

  【我的天,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,赶紧送精神病院吧……】

  网友们被邹倩的所作所为刷新三观,拼命吐槽。

  警方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。

  不过,现场最大的受害者还是飞鸟。

  他现在不仅要接受自己有一个杀人犯母亲,还要接受母亲对自己的爱是畸形的,扭曲的……甚至是沾满鲜血的。

  大抵是清楚罪责难逃,邹倩不再狡辩,她惨白着一张脸,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。

  须臾,她抬起头,用一种十分瘆人的目光看向电脑屏幕里的南星。

  “那又怎么样呢?”

  “仪式已经完成了,他活过来了……”

  “这就够了。”

  飞鸟浑身发冷。

 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个样子。

  偏执、阴狠。

 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。

  “可惜,这只是你的美好愿景。”南星兜头一盆冷水浇上去,“你的仪式根本没有成功,你的儿子和你的丈夫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人。”

  邹倩瞳孔一震,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

  “布置转生阵需要很高的修为,并不是谁都可以,你从古籍上找到的那些只是皮毛。”南星道,“书上只告诉你要找什么生辰的人充当祭品,却没说如何配合八字,还有那些符文,也不是刻上去就行,还需要注入邪灵之力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你自认为布下了一道天衣无缝的转生阵,其实只是在地下埋了一些尸骨而已,正好这些尸骨成了定罪的证据。”

  邹倩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,更不能接受仪式没有成功。

  她恍惚道:“你在骗我,仪式肯定成功了,他们明明那么像……”

  “他们是父子,像有什么奇怪的?”

  【哈哈哈忽然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?】

  【这女人是不是没学过生物?】

  【话说回来,她一定很爱她丈夫吧,爱到连儿子都能成为牺牲品……】

  看着母亲偏执的样子,飞鸟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
  “你这个疯女人!”他忍不住大骂,“看来我让警察抓你一点都没错,你就是个魔鬼!”

  邹倩回过神来,倏然看向飞鸟:“飞飞……不,阿深,你是阿深,你只是碍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不敢承认的,对不对?”

  飞鸟:“……”

  阿深是他父亲的名字。

  如果说上一秒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。

  那现在,他彻底绝望了。

  飞鸟努力控制住情绪,对警察道:“警察同志,她疯得很厉害,你们快把她带走吧。”

  “阿深!是我啊,我是倩倩……”女人还在大喊,声音尖锐得像是在哭丧。

  警察看着女人的疯态浑身发毛,准备先将人押走。

  就在这时。

  “不对。”飞鸟忽然想到什么,口中喃喃道,“不对,有问题……”

  “小伙子,你还有什么新的证据要提供吗?”警察问。

  飞鸟恍惚地嘀咕了几句,猛地看向镜头里的南星。

  “你刚刚说她在我父亲忌日那天生下我,是完成邪教仪式的必要条件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那她是怎么保证这两件事同时发生的呢?”

  飞鸟话一出口,警方的人不约而同冒出一身冷汗。

  是啊……

  孩子出生姑且可以有预产期。

  但人死怎么可能有准确时间?

  如果飞鸟的父亲没在那天去世,仪式不就完不成了?

  她残忍杀害七人布置阵法,明显是抱着转生阵必成的决心。

  所以,如果男人没有在那天去世,她也会用她的办法,让男人在那天去世……

  飞鸟不可思议地看向邹倩,沙哑着嗓音问:“我爸也是你杀死的?”

  邹倩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。

  “怪不得……”飞鸟喃喃,“怪不得大师说我爸不是死于癌症。”

  原来他是被这个疯女人杀死的!

  “邹倩,你真杀了你老公?”警察看向邹倩。

  那眼神,俨然在看一只牲畜。

  邹倩的目光一寸寸变冷。

  忽然,她嘴角一咧笑了出来。

  “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
  警察:“……”

  邹倩抬眸,轻佻给挑起眉梢,“是啊,是我杀的他,不过他本来也快死了。”

  “他癌症晚期,每天痛不欲生,我杀他是为了帮他解脱。”

  “再说,他不是复活了吗?”

  “他通过我的肚子出来了哟……哈哈哈!”

  众人:“……”

  “那可是八条活生生的人命啊,你怎么能……”飞鸟浑身发抖。

  以前他只是听说邪教害人。

  但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,他才明白有多可怕。

  “哈哈哈,他被我生出来了哟,哈哈哈……”

  邹倩时而悲伤时而狂笑。

  现场的警方忍无可忍,黑着脸将她押了出去。

  须臾,带队的警察走到飞鸟面前,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  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。

  而飞鸟这一刻也终于明白南星说的“很快就能摆脱”是什么意思了。

  “你的愿望实现了。”南星道,“从今往后她不会再缠着你,你自由了。”

  飞鸟捏紧拳头,面如死灰。

  他是想获得自由,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。

  他犹豫片刻,问: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转生仪式吗?”

  南星不置可否,“也许有,也许没有,但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,不是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小伙子,我们先回警局了,有事随时联系。”警察将一张名片递给飞鸟。

  飞鸟接过名片,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里回过神来。

  直到南星道:“没什么事的话,我先下了。”

  飞鸟才急急忙忙道:“大师,之前我对出言不逊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
  “不会。”南星表情平静,“你也是受害者,可以理解。”

  从她第一眼看到那张合影就觉得不对劲。

  没想到事实果然如她所想,牵扯出一桩涉及邪教的命案。

  飞鸟又给南星打赏了几个礼物,随后切断连线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。

  邹倩被带到警车上。

  车上除她之外还有三名警察。

  坐在她旁边的,和前面开车的都穿着警服。

  只有副驾的那位穿的是便服。

 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肤色看起来很白,像死人的那种白。

  邹倩一开始并没在意,还在哈哈大笑,直到车子起步,她透过后视镜看到男人脖子上挂着的东西,笑容瞬间凝固。

  ——那是丈夫死后,她亲手在他脖子上挂的转生牌。

 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,盯着男人的后脑勺,试探地问:“前面那位警官,你脖子上挂着的东西……能给我看看吗?”

  开车的警察以为邹倩是在跟他说话,皱眉道:“我脖子上没挂东西。”

  “不是你,是你旁边那个。”

  “旁边?”警察看一眼副驾的空位,“我旁边没人。”

  “没人?怎么可能!”邹倩睁大双眼,死死盯着副驾上的男人,“他就坐在那儿呢,你看不见吗?”

  “我警告你邹倩,别疑神疑鬼的!”旁边的警察不耐烦道。

  邹倩欲哭无泪。

  副驾上明明就坐着人,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见?

  就在这时,男人缓缓转过头来。

  待邹倩看清男人的脸,整个人都冻住了。

  因为那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警察。

  而是她的丈夫,阿深!

  “倩倩,我好冷啊。”

  阿深脸色惨白,眼窝凹陷,身子瘦的几乎只剩骨架。

 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,干涩的唇瓣不断嗫嚅:“好冷啊,我好冷啊……”

  “阿、阿深,是你吗?”邹倩颤抖着声音问。

  “好冷啊,倩倩,把我捞上来好吗?”

  男人像是听不到她的问题,一个劲儿的重复。

  而这时邹倩发现,男人的上半身对着前面,只有脑袋拧了过来,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盯着他,看上去格外瘆人。

  “邹倩,你有完没完?”警察见邹倩一直对着空气说话,以为她在演戏。

  邹倩反应过来丈夫那个样子不可能是活人,一把抓住警察的胳膊,战战兢兢道:“警官,我丈夫在前面,他回来了,他回来找我了!”

  “是吗?那你不跟他叙叙旧?”警察不耐烦地将邹倩推开,“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躲过法律制裁,我告诉你,不可能。”

  “没、没有,我真的看到他了……”

  邹倩拼命解释。

  但警察根本不信。

  阿深保持着身首扭曲的姿势,不停重复:“倩倩,我好冷啊,把我捞上去好吗?”

  邹倩的双手被铐着,连耳朵都捂不了,只能任由男人在他耳边碎碎念。

  最后她忍无可忍,尖叫道:“好了,不要再说了!!!”

  男人停止念经,歪头看她:“为什么,你不爱我了吗?”

  邹倩被折磨得快要崩溃,下意识答:“爱,当然爱,我要是不爱,怎么会给你弄那个转生阵?”

  “可是我没有转生啊。”男人目光空洞,浑浊的瞳孔犹如一潭死水,“下面的水很冰,我好冷,你为什么不把我捞上去?”

  “够了阿深,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想让你活过来!”邹倩道,“我不知道阵法会失败,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
  “是吗?你真的不知道吗?”阿深的声音愈发尖锐。

  他的瞳孔忽然变成全黑。

  下一秒,脑袋从脖子上“咔”地掉下来,滚到邹倩脚边。

  “啊——!!!”

  邹倩失声尖叫。

  紧接着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
  ……

  特调处。

  直到南星关掉直播,霍酒酒沉浸在刚才的案子里。

  她也看南星直播过那么多次了,但从没遇到过这么丧心病狂的案子。

  为了转生自己的丈夫,不惜搭上七个人的性命和儿子的人生……

  这样的人,到底是该说她痴情,还是无情?

  正想着,傅轻宴掏出手机问:“你们饿吗?”

  南星:“?”

  “看你直播促进食欲,我有点饿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傅轻宴给特调处的工作人员点了咖啡和甜品,然后看了眼时间,准备回公司。

  临走前,他问低头翻档案的南星:“你什么时候下班?”

  “不太清楚。”南星道,“如果事情不多,就早点回去。”

  “那你下班给我打电话,我让江岑过来接你。”

  南星闻言愣了一下,旋即抬头看向傅轻宴,“不用这么麻烦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
  她感觉傅轻宴最近对她有点过于“热情”了。

  难道是怕她拿着桃木剑偷偷跑路?

  思及此,她诚恳道:“你放心,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,不会见死不救。”

  傅轻宴:“……”

  “什么见死不救啊?”霍酒酒好奇地凑过来,“傅三少,你也被鬼缠上啦?”

  傅轻宴脸色一沉,“没你的事,别瞎问。”

  霍酒酒撇撇嘴。

  不问就不问,反正南星会告诉她的。

  傅轻宴临走前再次叮嘱南星给他打电话,确定南星听进去了才放心离开。

  “傅三少太可怜了……”霍酒酒望着傅轻宴的背影再次感慨。

  “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说他可怜。”南星睨一眼霍酒酒,“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气运之子,如果他都可怜,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怜的人了。”

  “我指的不是这个啦,”霍酒酒解释,“我指的是他喜欢你这件事比较可怜。”

  “他喜欢我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但我上次问他是不是喜欢我,他没有正面回答。”

  霍酒酒睁大双眼,“你还问过他这种问题?”

  “好奇就问了。”

  霍酒酒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
  良久,她拍拍南星的肩膀道:“保持这个状态,傅三少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你的。”

  ……

  傍晚。

  南星忙完特调处的工作,准备给傅轻宴打电话。

  谁知电话还没打出去,她的手机先响了,是司寰宇打来的。

  南星接起电话,司寰宇兴奋的声音传过来。

  “妹妹,告诉你个好消息,你哥马上就要大红大紫了!”

  南星微怔,随后道了一声“恭喜”。

  她记得上次在庄园的时候杜若说司寰宇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导演。

  看来是视镜通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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