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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心里憋屈极了

  第六十九章心里憋屈极了

  萧令月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种场景。

  她平静看了一眼谢玉蕊,目光很快看向床榻上。

  寒寒躺在床上,衣服上是干涸的血渍,脸色苍白,愤怒地瞪着谢玉蕊。

  萧令月不禁心疼,立刻走上前,喊了一声:“寒寒。”

  小家伙一抬头看着她,愣了下,眼圈飞快就红了,朝她伸出小短手:“呜……娘亲!”

  萧令月心疼坏了,立刻将北北放在床榻一旁,伸手将寒寒抱进怀里:“这是怎么了?乖,不哭不哭……”

  “呜呜,娘亲……”寒寒呜咽着不说话,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。

  萧令月不知道他身上伤势怎么样,不敢随便乱碰,怕扯到伤口,轻轻拍着他肩膀,安抚他的情绪。

  “我在呢,寒寒乖……不哭了好不好?告诉我身上哪里疼?”

  寒寒呜咽着不说话,钻在她怀里不肯出来,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,生怕她跑了似的。

  萧令月无奈,只能耐心地哄了又哄。

  一旁的北北摘下兜帽,脸上仍然戴着小面具,歪头看着寒寒。

  “王爷,这个姑娘是谁?”这时候,一道看似端庄、暗含嫉妒的声音响起。

  萧令月一抬头,看到正靠在战北寒怀里的女子,嘴角带着笑,一双饱含嫉妒和狐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。

  那眼神好似毒蛇一般,阴冷冷的,让人不寒而栗。

  “你是?”萧令月被她盯得不舒服,明知故问道。

  “我是王爷的侧妃,不知姑娘是什么人?世子身份尊贵,‘娘亲”这两个字,可不是随便能叫的!”谢玉蕊语气不善地说。

  就是这一句“娘亲”,狠狠戳到了谢玉蕊的肺管子。

  她在府里辛辛苦苦伺候这小野种这么多年,他都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娘,完全没把她这个庶母放在眼里。

  如今,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女人,竟然能让这个野种心甘情愿的叫她娘亲?而且还是当着王爷的面。

  谢玉蕊一下子提高了警觉,上下打量着萧令月,暗自揣测她的身份。

  为了不引人注目,萧令月在出门前戴上了面纱,掩盖住了脸颊上的胎记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
  偏偏她的眼睛又生得十分灵秀。

  形如剪水,乌黑清亮,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一双美人的眼。

  谢玉蕊嫉恨地盯着她的眼睛,随即又暗暗打量她的头发、身形、衣着,从上到下,连裙摆下的鞋尖都没放过。

  萧令月虽然换了一张脸,但身体还是自己的。

  她的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挑几分,又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,身材形体十分漂亮,随便往那一坐都是玲珑有致的线条。

  虽然穿的只是简单的衣裙,头上也没有太多首饰,可看上去就是和一般闺阁女子不一样。

  谢玉蕊越打量心里越不舒服,手帕捏着紧紧的。

  ——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贱人!

  什么时候勾搭上王爷的?她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。

  “原来是王府的侧妃娘娘,真是失敬了。”萧令月轻轻拍着寒寒的肩膀,淡淡道,“我听说过你。”

  谢玉蕊一愣,然后羞涩地看了一眼战北寒:“想必是王爷说的吧?王爷就是这样爱护……”我。

  “不,是寒寒告诉我的。”萧令月微微勾唇道,“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?”

  谢玉蕊:“……”她不想。

  这小野种肯定不会说她半句好话。

  谢玉蕊端庄地微笑道:“世子年纪小,还不懂得分辨人心,对我又向来有些误会……不过没关系,我作为他的长辈,自然要多包容一些,不管他说什么,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。”

  萧令月闻言,特意看了一眼战北寒,发现他毫无反应,好似对侧妃的“宽容得体”十分满意。

  她再看怀里的寒寒。

  小家伙嘴唇都抿紧了,小身子轻轻发抖。

  萧令月终于明白,为什么寒寒说府里的坏女人总是欺负他,他爹爹却从来不信他了。

  敢情这还是个绿茶娘娘。

  萧令月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:“侧妃可真是会说话。”

  谢玉蕊:“?”

  “我只是说寒寒跟我提起过你,却没说他说了什么,你却告诉我寒寒年纪小不懂事,所以你会包容他,不跟他计较。”

  萧令月似笑非笑道:“换句话来说,你下意识就觉得寒寒会在我面前说你坏话,而你想表达自己宽容不计较,所以你是好人,寒寒是恶人,是吗?”

  战北寒剑眉蹙起。

  听到谢玉蕊的话时,他只觉得她宽容大方,对寒寒很好。

  可是被萧令月这么一说,意思顿时就不一样……

  谢玉蕊立刻否认道:“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,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

  “你说自己是长辈,要多包容寒寒,那请问寒寒做错了什么,需要你‘包容’他?”

  萧令月冷笑道:“你这话说的,就好像寒寒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,必须让人包容原谅他似的——我这么理解有问题吗?”

  “我……”谢玉蕊一时不知道怎么圆了。

  “而且你误会了,寒寒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好,他还跟我夸你呢。”

  谢玉蕊惊疑不信:“他夸我?”

  “是啊。”萧令月幽幽地说:“他夸你想得多,做的也多,平时特别辛苦。”

  谢玉蕊:“……”这分明就是嘲讽她。

  她就知道这小畜生嘴里没一句好话。

  偏偏萧令月一脸诚恳地看着她,仿佛说得都是真心话,一点没有嘲讽的意思。

  谢玉蕊勉强挤出笑容:“是,是吗……世子真是过奖了!”

  “我本来也以为他是过奖,但今天见了你,才知道他说都是实话,一点都没夸张。”萧令月意味深长地说。

  谢玉蕊心里憋屈极了。

  明知道萧令月是夹枪带棒的讽刺她,可是她说的诚恳,戏做得很足,竟是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。

  谢玉蕊想发火都找不到理由。

  这一刻,她总算体会到寒寒平时被她百般挤兑、憋了一肚子火却发不出来的感受了。

  战北寒也感觉出了不对劲,他蹙眉看着两个女人。

  她们脸上都带着笑,气氛似乎很融洽。

  却有一种暗潮汹涌的火药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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