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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一十五章 冀忞已经成为了大女主

  按照原来的安排,冀忞悄悄出宫了,而真正的“妍充容”住进了修缮一新的“毓秀宫”。

  此时的玉颜经过这一段时间的“训诫”,几乎与从前判若两人。

  对于玉颜来说,能够通过嫁人获得荣华富贵,就已经很是满足。

  至于嫁给谁,怎么嫁,以着什么身份嫁,玉颜并不在意。

  反正,亲生娘亲已经不在了,爹爹洪培菊对她也不甚关系,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特别牵挂的人。

  用着一个全新的名字和身份走进一个全新的地方,还尽享富贵荣华,玉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。

  更何况,冀鋆还让玉颜服下了一颗药丸,告诉玉颜,每半年,此药发作一次,如若不服用解药,将浑身痛楚不已,头痛欲裂,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……

  玉颜闻言吓得晕了过去……

  冀鋆,“……”

  走出门来,芍药道,

  “大小姐,我就说不能这样讲,会把她吓昏过去,您不信!要是按照我说的,肯定晕不过去!”

  冀鋆撇嘴,

  “可算了吧,按照你说的,倒是不能晕,可是我怕她吓得不敢吃饭,生生饿死!”

  海棠知道冀鋆给玉颜的药丸其实就是普通的“泻药”,但是,冀鋆用此来警醒玉颜,以防玉颜在宫里太过随性,坏了大事。

  听主仆二人这样讲,奇怪道,

  “芍药你想怎么吓唬玉颜?”

  芍药耸耸小鼻子,不无遗憾地道,

  “我想跟她说,如果一旦不听话,毒药发作,只要她喝一口水,就会尿裤子!只要吃一口饭,就会拉裤子!睡觉都会被自己的屁嘣醒!整个人臭不可闻!遗臭千里!”

  海棠,“……”

  这……

  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!

  周桓悄悄将玉颜安顿好后,立即出宫去了“好邻居”,他要见冀忞!

  一路上,周桓的心,砰砰乱跳,一股巨大的恐惧紧紧攫取住他的心,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般担心!

  周桓梦见,冀忞满身是血,死在了自己的怀里!

  他害怕,当初自己将冀忞扮成玉颜的模样送进宫里,而出宫的冀忞,就成了梦里那个样子!

  梦里,冀忞在最后的时刻,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,不发一言,好像她的嗓子发不出声来。

  冀忞的眼中有痛苦的解脱,有万千的遗憾和不甘,有浓浓的无奈和哀伤,有诉不尽道不完的爱恨情仇……

  看向他的时候,有一丝的温柔和欣慰…..

  而周桓清晰地感觉得到冀忞的生命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地流逝……

  “好邻居”的后堂,冀忞简洁明了地给冀鋆和潘婶讲述着前世洪逑滨,洪相林和苏瑾死前的情况。

  冀忞不明白,为何洪逑滨死前一定要抓伤苏瑾!

  而苏瑾被洪逑滨抓伤之后,自己也爆体而亡!

  潘婶眉头紧锁,苦苦思索半天,依旧不得舒展。

  冀鋆叹气,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实在太古怪,太高深,自己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!

  潘婶一会儿坐下,一会儿站起来走来走去,冀忞的眼睛就一直追随着潘婶。

  良久,潘婶慢慢坐下,字斟句酌地道,

  “我依稀记得圣女说,多年前所古族有个怪人,这名女子很是聪明,对蛊术很是精通。当年也想参选圣女,可是,一来她的年纪偏大,所古族对遴选圣女的年龄要求不超过十五岁,主要是因为,年龄大了一些的时候,如果曾经被其他蛊术带偏后不容易纠正。毕竟,在所古族,只要天赋稍微好些的,就会使用蛊。”

  冀鋆点头,表示理解。

  这就跟唱歌,弹琴是一样的,年龄小的时候,即使发声,指法跑了偏,也容易被纠正过来。

  可是,年龄大了一些,一是习惯使然,二来喉部组织和指骨关节发育已经定型,再纠正就比较难。

  潘婶接着道,

  “二来此人是很小的时候,被族人在山里发现的,所以,身世有疑点,很有可能不是所古族人。在所古族的领地,按照所古族人生活没有问题,可是圣女的身家必须清白,而且不能有闪失。因此,此人怀恨在心,在一个夜晚,她在族长家养的狗子和鸡鸭身上身上种了一种蛊,很快,狗子晚上的时候毒性发作,冲进后院将鸡鸭咬伤咬死,而被咬的鸡鸭四下乱窜,冲进了族长家的卧房内!”

  冀忞想起梦里的情景,出声问道,

  “这些鸡鸭在卧房里毒发,身体散发出大量有毒的气味,人闻到后,就会中招!”

  潘婶点头,

  “是啊!记得圣女说,幸好当时族长还没有入睡,出现动静之后,立刻逃出房间,并找来帮手,处理了这些鸡鸭。然后,此人就杳无音信了,估计是逃走了!”

  冀鋆暗想,难道这个人后来就逃到了大周,潜伏下来了?

  这下,又成谍战剧了!

  可惜,潘婶没有见过这个人,要不,让潘婶描述一下,忞儿给画下来,至少有个寻找的方向。

  虽然如今这个世界,易容也不是不可能,不过,有些习性,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。

  另一边,冀忞看着同安公主赠送的镯子,想起宁安公主,想起焦贤妃的下场,想起前世的关静秋的嘴脸,一时间陷入了沉思……

  冀忞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,那些欺负她的人不是一开始就要置她于死地,而是一点点地试探着来。

  堂姐说,那叫“服从性测试”。

  冀忞想起来,最初,前世在淮安侯府,宫里给冀忞的东西,送到了丹桂园,不久,苏瑾就趁着冀忞不在的时候堂而皇之地“借”走。

  然后,再也看不见还回来。

  那时候,冀忞内心是不甘心的。

  可是,看到贵姨娘艰难歉疚的神情,冀忞又非常内疚,觉得是自己让贵姨娘陷入了两难之地。

  那时候,冀忞不知道,所有的规矩,礼教,道德,都是用来约束有良知的人。

  冀忞以为,那些宫中赏赐的用品也不是救人救命的要紧物,“忍一时风平浪静”,只当丢了。

  冀忞以为,苏瑾有了这一次巧取豪夺之后,会收敛,会知足,至少会安生一段时间。

  可是,冀忞不知道,对于厚颜无耻之人,对于贪得无厌之人,对于卑鄙下流之人,哪里还有什么底线,只会得寸进尺,变本加厉!

  是的,如果那时候冀忞一开始就反抗,对方一定会加大力气打压。

  然后呢,就是两个结果:

  一是冀忞服软,对方似乎也会“适可而止”,彼此之间开始了所谓的“和睦”。

  甚至,还会挤出鳄鱼的眼泪,假惺惺地与你“姐妹情深”,与你“再无嫌隙”!

  此时,单纯如前世的冀忞自然会大大滴放松警惕,甚至还心怀感激,觉得对方“品性是好的,可能只是脾气差了一点点!”

  甚至还觉得自己从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是“心胸狭隘”,是“眼皮子浅”。

  但是,如此一来,冀忞就会被打上“可以被继续欺负”的标签。

  前世的冀忞即是如此。

  “想什么呢?”

  冀鋆打断了冀忞的沉思,冀忞出宫后,有点郁郁寡欢,冀鋆猜测,可能是梦见了前世悲惨的情形。

  冀鋆担心冀忞就此低落下去,有个词叫什么来着,对了,创伤后应激障碍。

  人类的心理问题,古已有之。

  听完冀忞的讲述,冀鋆深有感触。

  冀鋆记得自己的师姐也有这样的经历,当时科室领导欺负师姐,师姐不堪忍受,奋力抗争。

  结果就是,师姐被本科室人孤立,甚至其他科室的人见到师姐也避之不及。

  有人还为此劝过师姐,

  “你看,你斗不过的,你越不服软,人家越针对你!不如服软了,人家就把你忘记了!”

  冀鋆只是想,此人要么太坏,要么太蠢!

  事实证明,服软的结果就是被无极限的欺辱和霸凌!

  面对霸凌的时候,要勇于说“不”!且付诸行动地反抗!

  比如冀忞面对的另外一个结果,就是冀忞不服,硬杠杠到底!

  结果如今生这般,冀忞一点点地强大起来,不止心性坚韧,抗打压能力增强!

  同时,冀鋆又很高兴,冀忞能够反省,能够深思,能够学习,能够做出比较明晰的判断,就是成长!

  她已经不再是书里那个不谙世事,简单到可悲的女孩。

  此次,冀忞化名入宫,凭借一己之力,勇斗焦贤妃,尽管焦贤妃的下场是多方原因促成,但不可否认的是,冀忞进宫的一系列举措,加速了焦贤妃的灭亡!

  即使,冀忞在宫中的时候只是起到了一个看热闹气人的作用,但是,对冀忞而言,她通过再次直面焦贤妃,终于克服了对焦贤妃的畏惧,敢于直面硬杠焦贤妃,即使“杠”不过,也虽败犹荣,何况还大获全胜!

  那个梦境,应该是冀忞终于克服了潜意识里的恐惧,致使前世的一些凄惨经历也慢慢浮出水面。

  尽管,冀忞也因此也心情沉重,但是,这并不影响冀忞已经慢慢成长为一个自信,坚强,有责任,有担当,敢于面对挑战,面对艰难从容淡定的大女主!

  这就够了!

  冀鋆有种感觉,就是,似乎自己的使命快要完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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