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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不听话的,杀

  次日早晨,榕城县衙内。

  “不行,绝对不行!”何汝大连连摇头。“苏仲乐不能杀,他是大皇子的人!”

  “何大人,你糊涂啊!”刘墨又气又急。“不杀他,你打算怎么处置?关在榕城县衙一辈子?我可要提醒你,周竹山那厮派人刺杀我,那可是你亲自审理的案子,结果呢。”

  昨天刘墨就想让朱闵借机将苏仲乐宰了,可何汝大不知抽了什么风,非要留下一条命。

  “还是不行!”何汝大坚持。“刘贤弟,官场之道,你是真的不懂!”

  刘墨全身绷紧犹如弓弦。“何兄,我们每耽搁一刻,就是多给大皇子一刻准备的时间。等他们商量出对策,只怕就为时已晚……对你我两人都是如此啊。”

  不懂?我特么是不想参与,想躺平好不好!

  咱之所以能制服苏仲乐,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战。

  人家手上拿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令牌,这事要是拖下去。大皇子完全可以用咱几个无视他的令牌这一茬,往死里弄我们!

  这种时候,就得先斩后奏,将苏仲乐于盐帮三当家谋反的罪定下来。找几个怕死的盐帮弟子,指证苏仲乐,到时候来一个死无对证。

  令牌之事,完全可以说苏仲乐拿着令牌无恶不作,为祸乡里,咱也是为了保全大皇子的名声。

  可咱若留苏仲乐一条狗命,那特么事情就说不清了。

  “何大人,本将军也觉得应当斩草除根,以绝后患!”朱闵发话了。

  “这…”何汝大犯难了。

  “何兄,你的优柔寡断,会害了我们所有人,包括黄大人,包括六皇子!”刘墨急了,“李信,李信一事,若不是你…”

  刘墨想说,李信的死,跟你何汝大也有一定的关系。

  原来,刘墨早就猜得出,六皇子为了剿灭盐帮,肯定派出了军队驻扎在榕城附近。

  为什么?这不废话嘛!

  盐帮弟子少说也有几千人,要灭了人家,单凭榕城县衙几十个衙役?看玩笑了是不是!

  除非这些个衙役全都是穿越者,觉醒了金手指!

  当时刘墨找到何汝大,宣布自己计划的时候,两人说好了,只要盐帮前来攻打,就让军队前来镇压。

  可当夜,何汝大也许是想让对方膨胀到底,再一举剿灭。没想到的是,苏仲乐这厮居然做出这等恶事。

  虽然并非何汝大本意,但这事多多少少让他们俩之间出现一定的隔膜。

  “刘贤弟,你这是在责怪为兄?”

  “并非如此!”刘墨直摇头。

  “上苍有好生之德,”何汝大道,“昨夜已有太多流血,本县实在是!”

  好家伙,老子真的服!

  你到底想怎样!

  正欲追问,却见何汝大挥了挥衣袖,“哎,此事本县不想管了,你二人做决定吧!”

  好家伙,原来你这厮是这个目的!

  得罪人的事交给我是吧?真他娘是个官场老油条!行吧,我来做恶人。

  “朱将军,请动手吧!”

  朱闵面色一沉,当即拱手离开。

  相信苏仲乐会死得很安详!

  待朱闵走后,何汝大凑到刘墨身前,“刘贤弟啊,你让为兄说你什么好。”

  “我倒想问何兄你,行事怎么如此…”

  “官场之道,你不懂,真的不懂!”何汝大解释,“你当我不知事情的后果?杀不杀苏仲乐,让朱闵决定不好吗?以他的品性,会留下这厮?

  即便留姓苏的一命,大皇子要害你,六皇子难道会放任你不管?让他们哥们斗去好了,你瞎操什么心!”

  我尼玛,说得好像很有道理。

  老兄,你我都是六皇子的人,食君之禄,忠君之忧,有你这么明显打太极的么!

  算了,懒得跟这人嚼舌,说不动!

  “刘贤弟,接下来,你打算怎么做?”

  又特么来问我,你这家伙,我算是看懂了。

  你这厮做什么都想在幕后指挥,让我冲前头!

  “何兄,你指哪件?”

  “自然是盐帮,还有宫小姐!”

  昨夜杀了盐帮近五百人,但盐帮上上下下少说也有几千人,还有一大波“反贼”等着处理。

  第二个,娶宫晓柔,将把柄给到六皇子的事也还没落实。

  “我说了算?”刘墨反问,“何兄你不提意见?”

  “贤弟,这是你出的主意,当然由你做主!”何汝大道,“不过嘛,前提是,你...”

  “娶宫晓柔,不滥杀无辜,我懂!”

  “哈哈哈,有贤弟这句话,为兄就放心了。”

  对的,你躲我后面,其他都由我来搞定吧。

  ~~~

  离开县衙,刘墨先是去看望了重伤的赵大。

  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赵大,刘墨忍不住落泪。若不是他,昨夜自己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。

  负责照看他的大夫告诉刘墨,照理说,若是常人,早就已经死了,他行医这么多年,从没见过求生意志这么强的人。

  全身上下十几处刀伤,最致命的还属胸口那一刀,深可见骨。

  能不能救活,大夫也说不好,一切只看天意。

  听到这些,又想起初识赵大,以及之后的种种过往。刘墨只觉得一把尖刀在肚里翻搅,他是何其悲伤,一度几乎站不直身体。

  “无论花多少银子,无论用多少珍贵药材,一定要尽全力救活他!”刘墨吩咐大夫。

  后者连连点头。

  如果是赵大的受伤让刘墨心如刀割,那么李信的死,更是让他哀痛欲绝。

  “昨晚是我亲自替他守灵,”林诗琪告诉刘墨,“李信他无依无靠,自幼被人卖给我林家当下人,连个亲朋好友都没有,听说就只有老家的母亲!”

  苍白的阳光中,年轻人看上去仿佛正在沉睡,并不是死去。

  他算不上英俊,但死亡抚平了他粗糙的面容,负责入殓的师傅为他穿上了料子最好的丝绸外衣,尽管已经最大的努力缝合,但依旧看得出曾经尸首分家。

  看着他的脸,刘墨很想哭,可却发现没有眼泪,只能无声地抽泣。

  “我已经替你报了仇。我会替你选个吉日,让你早日入土为安。”刘墨默念道,“放心,你老家的父母,我会派人接来榕城,颐养天年。”

  林诗琪昨晚睡得很差,现在的她和身边的刘墨一样疲累。

  “夫君,你也要保证身体!”她关心道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刘墨低声回答。“倒是你们,让你们受惊了。”

  “妾室无碍。”林诗琪道,“对了,盐帮帮众,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
  “听话的,留下替我做事,不听话的,杀!”刘墨满是杀意的回答。